【青检青年】“书悦青检”,官立成:法国大革命


[日期:2018-12-11 16:11:29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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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,今天的读书会,由我来为大家介绍一本林达的书。书名叫《带一本书去巴黎》。林达是一对美国的华人夫妇共用的笔名。这本书讲述了他们在巴黎旅行期间,对法国历史的一些所感悟和思考。

美国的汉学家牟复礼曾问过这样一个问题:为什么在中国从来没有一座城市单独支配过中国的文明,也没有一座大城单独代表中国的文明。牟复礼当然有理由疑惑,因为在西方,这样的城市有很多,比如罗马、君士坦丁堡、伦敦,还有今天我们将要重点提到的,巴黎。

几乎无可争议的,巴黎就是法国,或者反过来说也一样。整个法国文明,就发源于今天圣母院所在的西岱岛上。法国历史上所有的重大事件,几乎都发生在这个城市。如果我们阅读一些关于法国文化的书,就经常会遇到一个词:法兰西岛。它其实并不是一个岛,而是一个地区,指的就是塞纳河流经巴黎的这一片区域,其隐含的意思就是,这是法国这片汪洋里的一个突出部。

今天,巴黎被称为时尚之都。但巴黎当然不是一开始就是今天这个样子的。事实上,它经历的大拆大建一点也不次于上世纪后半段的北京城。1859年拿破仑三世委任乔治-尤金·奥斯曼男爵为塞纳行政长官(相当于巴黎市长),开始重建巴黎。此后17年间,巴黎城中43%的房屋被强制拆除,1/10的人丧失了自己的住宅。中世纪曾经那些蜿蜒狭窄的小巷,最终被笔直的林荫大道所取代。奥斯曼的这一做法在当时其实有很大现实意义。改造后的巴黎让炮弹得以畅行在任何一条街道,也让巷战从此成为不可能。而此前巴黎历次暴动中最常见的一句口号,就是“到街垒上去”。街垒的存在让巴黎承受了由大革命引发的大半个世纪的动荡,现在,一切终于结束了。

1789年7月,法国大革命在巴黎爆发。就像我们的历史课本教给我们的那样,代表进步力量的资产阶级进行了最彻底的革命,并最终影响了整个世界。我们的高中课本就是用这幅画当了封面。据说这是西方绘画史上第一次描绘腋毛。但我们现在知道,这幅画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“1830年7月27 日”。换句话说,它描绘的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法国大革命,但却是法国大半个世纪动荡不安的真实写照。历史为这半个世纪加上了一个定语——恐怖。

恐怖的标志性事物,就是断头台。这张照片拍摄的位置,就是当年断头台安放的位置,当它在1792年4月作为官方的行刑方法被引入法国时,原打算让处死人这桩残忍勾当变得更干净、更利索、更可靠。它也确实不辱使命。1793年10月31日,吉伦特党的21名成员在38分钟的时间里被处砍下了脑袋,而在1804年,纪录变成了26个人在27分钟的时间里人头落地。

这就是林达费尽心思才找到的那方铜牌,真的很不容易找到。

罗伯斯庇尔最坚定的盟友圣茹斯特曾为恐怖统治辩护,他的理由是“恐怖之所以具有革命性,在于它不允许任何人占据权力高位;从这个意义上讲,它又是民主的”。换句话说,就是在恐怖统治下,每个人都有被砍头的可能,所以位高权重者不能太得意,断头台的下一个猎物也许就是你。不过,这样的民主与其叫民主,不如叫暴政更确切一些。

问个题外的话,有多少人知道断头台在法国最后一次运作是什么时候?答案是1977年9月10日,在马赛博梅特监狱的院子里,被处决的是一个名叫阿米达·迪扬杜比的杀人犯。历史其实距离我们真的很近。

所以接下来,我们该回过头来谈一下,为什么要读林达的这本书。或者说,距离我们并不遥远的法国大革命告诉了我们什么。

在法国大革命中有一句著名的口号:自由、平等、博爱。至今,它仍以色彩的形式被绘在法国的国旗上。但是,在法国大革命中,革命的冲动和集体情绪的颠狂,让人们无法冷静地看出来——自由、尤其是高度的个人自由,和有能力的政府,这两件事其实是矛盾的。有能力的政府,首先必须创造出一套公共秩序,也就必然要约束个人行为,让个人行为符合集体追求的目标。对集体有利的事,并不必然对每个个人有利,不限制个人自由,也就无从有效地创造集体利益。

大家都要自由,没有集体公共秩序,政府一定做不了事;革命却换来做不了事的政府,于是大家必然再度起而推翻政府;推翻了一个无能的政府,却又必然再换来另一个无能的政府。于是就有了血腥而荒唐的局面,将别人送上断头台的人,后来也都跟着上了断头台。当他们推翻前一个政府时,他们是有热情有能力的革命分子;一旦他们掌有了权力,他们就翻身变成腐化、无能,应该被打倒的人民敌人。

这就是我个人在阅读了林达的这本书,并且亲身游历了巴黎之后的一点心得体会。

最后,让我们伴随着大卫的这张《拿破仑加冕大典》,来重温一下钱钟书先生的话:“上帝要惩罚人类,有时来一个荒年,有时来一次瘟疫或者战争,有时产生一个道德家,抱有高尚得一般人实现不了的理想,伴随着和他的理想成正比例的自信心和煽动力。”

谢谢大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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